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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碧ABO】小篆香(39)

#预警#

ABO 生子 带球跑预警,狗血,天雷OOC

长篇HE 。统一回复:我写的太差了,没脸出本。

那个,吃饭的时候不要看哦……

以下正文,食用愉快↓

 

眼前一片模糊,目光所及皆是通红的血色。张灵玉已经分不清他听到的到底是真的脚步还是自己脑海中的杂音了。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把他原有的灵魂给生生挤出这具驱壳一般,那种被劈开的痛苦一点一点的剥离着他渐渐迷失的理智。周围枯死的树木散发出愈加强烈的腥臭在风的卷带下仿佛变成了一个逐渐扩大的漩涡——张灵玉俯身呕出一口脓血。他抹了抹已经近乎失明的眼睛,艰难的撑起身子向着记忆中那把先前深深刺入树干的匕首挪了过去。

 

原先的那一身黑衣早就被血污和汗水浸的透湿,连散开的发间都在打斗中夹杂了不少碎叶和泥屑。张灵玉早就不像个仙人了,他看上去虚弱而狼狈,被铁锈的腥气烘的满身戾气。那刀似乎是长在了树干里一般,锋利的刀刃整根没入,纹丝不动的嵌在木头里。张灵玉拔了两下,无果。他借着刀柄的支撑堪堪站立着,依稀还能凭着原先敏锐的五感辨认出周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紊乱的炁在他的经脉里四处冲撞,张灵玉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到了手中的匕首上,终于把它从树干里生生的给拔了出来。他背靠着一点一点的滑下身子,提起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腕心——那一点红痕此时已经从他的领口爬到了沾着点灰的白皙脖颈上,艳的和皮肤上沾着的新鲜血迹一般。先前打上的符箓已经随着体力的消耗而慢慢失效了——肩上的伤口开始汩汩的向外渗血,慢慢的覆盖了原来已经干涸的印记。

 

刀尖刚刚在皮肤上割出一个细小的血痕,匕首却一下子被人从一旁抽走了。

 

有个人架着张灵玉的胳膊把他压在了自己肩上,一边拖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借着身体的掩护在张灵玉的背上干脆利落的扎了一针。药物被注入体内的感觉在如此剧烈的痛感中居然还意外的鲜明。挣扎间,有一股浓郁的花香透过来人厚重的工装外套卷进张灵玉的呼吸间——他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放松了身体,集中所有仅剩的清明去压制体内的浮动的烈火。

 

架着他的人明白张灵玉这是认出她了,释然般的叹了口气,看上去也放松了许多。

 

那人扶着他的腰,工作服下的作为支撑的身体柔软而纤细。眼前的血晕慢慢的散净了,体内的炁脉也稳定了不少。张灵玉眨了眨眼睛——他有些费力的看向自己沾着泥屑的指尖:殷红的蛊迹正从他身体的最边缘开始一点一点的向内侵蚀,他的手抖得很厉害,重的几乎要费尽全身大半的力气才能把伤痕累累的胳膊堪堪提上一点距离。

 

“你怎么在这?”张灵玉垂着头,调息间细细的辨认着周围杂乱的脚步声。来人全都穿着哪都通标志性的卡其色工作服,帽檐压得很低,所有人的脸都隐在被月光投射出的阴影里。他们有条不紊,抱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在因为先前的打斗而被毁的不堪入目的树林里来回穿梭着。

 

空气里不知从何而来的腥臭味愈加浓重。

 

“你别说话……先装晕,待会他们的计划是直接把你带走。”答话的是略带紧张的女声。夏禾有些吃力的扛着张灵玉的身体,她垂着头,做出了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来。“等到路上我再偷偷放了你,他们人手不够,不会发现的。”

 

“来不及了。”仿佛张灵玉的身体里真的有一株慢慢苏醒的植物一般,原来只是在指尖上的红晕现在已经慢慢的蔓延到了手背上,并且还有继续向上继续开疆拓土的趋势。药物让张灵玉的神志和炁脉都恢复了许多,但是身体却在蛊毒的影响下一点一点的衰竭下去。他目光微斜,定定的落在了先前被丢在一边的匕首上。周围的人都埋头于自己的工作,夏禾会意,脚尖一点一提,便把那刀柄甩进了自己手里。

 

“都是全性的人?”张灵玉支起垂在身侧的胳膊向上一翻——原先那一点殷红如今已经扩大成了足有硬币大小的那么一块痕迹,被那块白皙通透的皮肤衬得好像活了一般:似乎皮肉下有什么东西早就蠢蠢欲动,下一秒就会翻涌着破茧而出。

 

“嗯,加我六个。”夏禾把匕首向着身后藏了藏,低声回问道,“你要干什么”

 

“我的手不稳,自己动手可能会伤到大脉。”张灵玉看着自己的腕心,低声继续道:“你从这里割进去,皮肤和腕脉之间应该能感受到一个蛊巢。”

 

“然后呢?”

 

“剜出来。我再强行逼出余毒。”

 

“有别的办法吗?”

 

询问间,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的异动。一个穿着工作服的高瘦男人一边弓着身子将先前僵死在树下的尸体撞进裹尸袋里,一边不住地向着许久未动的两人看过来:正想回答时,却见夏禾直接毫不犹豫的翻掌挂刀,攥着张灵玉的手臂直直的把刀尖扎了下去!

 

涌出伤口的鲜血带着乌气,血珠汩汩的顺着皮肤滚落到散发着腐臭味的泥地里。被骤然激起而瞬间爆发的毒素此刻朝着这个被打开的通道聚涌着,被血液裹挟向着体外带出了不少。似乎是有什么被比皮肉还要紧密的东西要被硬生生从身体撕裂开来一般——刀尖轻探过某一点时,张灵玉因为在刹那间再一次席卷全身的疼痛而眼前一暗,禁不住再次颤抖起来。

 

动作太大,来人已经全部被惊动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朝着这里聚拢而来,他们谁都没有开口询问,但是原本沉闷死寂的空气中已然又多了一层血味。

 

怕伤及腕脉,夏禾死死的按着手中被鲜血浸染的手臂。她手腕稳稳当当的一挑,咬牙将那块明显不是皮肉触感的什物直接从先前蛰伏了许久的地方取了出来!还没来得及细看,肩上却陡然一重——张灵玉撑不住身体,只能往下又压了大半的重量。原本已经攀到下颌的红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却不间断的一点一点淡了下去,使得原本伤痕累累的皮肤看上去倒更加苍白了。

 

原本各司其职的其余几人现在已经全部逼了过来,将身形不稳的两人围在了中间。极具压迫性的炁在这一刻完全爆发了出来!外露的炁发出的微光把漆黑的树林映的更加阴寒:目所及处,高大的树木,低微的草叶,竟然全部都不知为何全部成了散发着诡异臭味的枯木和腐叶!本来被初秋的草盖得严实的土地也因为遮盖物的朽化得以完全显露了出来:以张灵玉和夏禾为中心,土地的的颜色竟然以环状一点一点的褪了下去——草木凋朽的边际就像是被撒上了一层骨灰,白扑扑的,微风一刮便带起了一片惨白的烟尘。而他们脚下的土地却相比之下黑的像墨,脚下的土地惴惴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地聚拢而来。

 

夏禾将帽檐压低了些。她退了两步,将肩上还脱力的人靠着树根卸下,单掌运势将匕首横在了身前。剑拔弩张间,所有人都不再收敛,数股强大的炁冲天而起,在腥气愈浓的空气中先行缠斗了起来!

 

“刮骨刀,你这是什么意思?”为首的一人终于开了口。他嗓音沙哑,就像是老旧的齿轮滚动发出的那种冰冷的机械声响。夏禾微微一笑,身子却是不由的向后挡了一步,她慢悠悠的开了口,语气间满是理所当然的轻快:

 

“鹿爷您别生气呀。我这不是看他快撑不住了顺手帮个忙的吗?”

 

“你放屁!”伴着一声暴怒的吼声,凌厉的掌风便迎着面门直接劈来。被称为“鹿爷”的男人身形诡异,几乎是刹那间就已经卷着一身耀眼的炁窜到了夏禾身前。夏禾寸步不让,只是一边刚硬的一掌对劈而上,一边下意识的将手中的短匕挡在了身前——蛮力冲撞下,夏禾这种练软功的自然吃了大亏。身体一震,她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截,只觉得整条胳膊都被震的失了知觉。

 

正想稍作调整再起势时,对方却并没有乘势逼上,反而兀的收了掌风。忌讳什么似的,有些狼狈的堪堪定在了原地。

 

鹿爷抬起头看过来,眼里闪过的那丝莫名而来的惊惧全被夏禾悉数收进了眼底。

 

她心有所感,手上打起一团炁流,借着光亮毫不掩饰的打量起了先前一直攥在手中的匕首:本来只是在一边旁观的其余四人见状也纷纷向前探了一步,压迫性极强的气息终于彻底的席卷开来——这次派来的人都颇有实力,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夏禾努力安抚着自己紧绷的神经,拼尽全力才把心里那种控制不住的怯态给生生的压制了下去。

 

刀尖扎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物件,上面却没有沾上一丝一毫的血迹,被炁团的光亮照成了半透明名状的椭圆体。这东西似乎是一个蛹——里面的东西仿佛是有生命一般,正做着蜷缩蠕动的姿态,似乎下一秒就会撑开这个薄薄的壳破茧而出。

 

“鹿爷。”她起唇轻笑,横腕立刀,问道:“上头让我们把他带回去,其实要的就是这个小东西吧。”

 

“我知道,要真的动起手来我肯定不是你们的对手。要不这样,大家也算是同事一场,我把这东西给你带回去交差,你把张灵玉交给我处理。我们之间有些旧账要算,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的栽在你们手里。”

 

面向而立的男人冷冷的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勾起了唇角。

 

“晚了。”耀眼的炁在瞬间便完全覆住了他的身体,将整个林子照的透亮,所有先前隐没在黑暗中的景物全部都显现了出来——紧绷的注意力让人忽略了已经接近可以说得上是粘稠的空气中,此时被眼前的景象猛地一刺激才闻到了四周浓稠的腐臭味:地面上被钻开了无数个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小孔,形态各异的虫子成簇的混绞在一起铺成了一面令人作呕的,蠕动的活地毯。厚实的工作服让几人并没有感受到脚下的异动,如今发觉时简直是已经被埋在了涨潮的虫海里——那些从地底下钻出的虫子毫不闪避,每踩一步都会脚下都会带起黏腻的浆液。

 

似乎本来最外圈已经褪成灰白色的土地就是一道屏障,越聚越多的活物在地表翻涌着纠缠,他们全都被圈在了这个不大的牢笼里。

 

夏禾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江倒海。她生生的把想要呕吐的欲望强硬的压制了下去,刚想分神回头查看张灵玉的状况时,手刀已经伴着劲风送到了面前——被称作“鹿爷”的男人在刹那间就闪身逼上,直直的撞了上来:他目中充血,眼神混沌,耀眼的炁一路强硬的横扫而来。风从他的袖口和裤脚里灌进去,将本来严实的衣檐掀了起来:陈疤遍布的皮肤上零星钉着几只漆黑的甲虫,正一动不动的蛰伏在因为运功而暴起的青筋上。

 

避无可避。千钧一发之际,夏禾被人向后重重的拉了一把——掌风蹭着她的鼻尖劈了下去,掀飞了脚下一片粘稠的尸水。与此同时,原本簇集在她身边的群虫倏地四散而开,墨黑的水脏骤然暴起,直接将又要动身而上的鹿爷给迎面拍进了蠕动的泥地上!夏禾被扯到身后,怀里被塞进了一件已经被血泡的发硬的黑色外套——张灵玉站在他身前,T恤也被染透了,背却依然挺得笔直。手臂上擦痕遍布,伤口间却已经看不出先前夸张的红色蛊迹了——因为失血和疲惫而格外苍白的皮肤上缠绕着一圈圈流动的阴雷,上面隐约还有蓝色咒符的残迹时闪时现。。

 

夏禾抱着手中的衣服站在原地,任凭水脏在千疮百孔的土地上以她为中心筑起了一道流动的矮墙。张灵玉回过头,散落的发丝被阴雷卷带起的微风轻轻掀起,露出清瘦却轮廓分明的脸颊来。他拭了一把嘴角被逼出来的余毒,冲着夏禾伸出手,轻声道:

 

“把刀给我。”

 

匕首交接的那一刻,本来不知为何僵滞在原地的其余三人突然起势一齐冲了上来,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的有些被虫子咬噬的伤口,此时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起,疯狂暴起的炁毫无章法的冲着两人席卷而来。张灵玉闪身避开一掌,反手一刀狠狠扎进身后人的肩窝里,带出一声凄厉的哀叫。金光骤起,阴雷卷着符箓扫开一片地面缠绕的虫豸。张灵玉的脸色愈加虚弱,出势却招招狠厉:水脏冲天而上,卷走了先前空气中的那股腥臭。腐朽的草叶四下翻飞,取而代之的是让人觉得寒入骨髓的清冷檀香。

 

失了智的人招式极易判断。夏禾踏着阴雷上前帮张灵玉挡下了身侧的一掌,炁打在那人的身上,却没有半点效果。堪堪闪身避过一招后,夏禾飞起一脚直接硬碰硬的踹上了那人的小腹,别着那人的胳膊把他按在了地上。盘桓的阴雷宛若一张活网一般死死的缠住了每一个被掀翻的人,一点一点的汲取着他们的炁流。挣扎和呼叫的声音渐渐衰弱了下去,张灵玉直直的立在原地,阴雷铸成的屏障在他周身上下翻涌。蓝湛湛的眸子清明的和灰白的脸色形成无比了鲜明的对比。身上那件破的不成样子的T恤已经被各种各样的污迹染透了,露在外面的皮肤布满了伤痕和乌血,显出一种悲壮的美感来。

 

这不太对劲。夏禾本想上前,却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僵硬、颤抖了起来。张灵玉刚刚那一瞬间爆发出的能力和气势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了——那种狠厉和强大是她在这个一向温润如玉的人身上不曾见过的。脚下的土地不知何时退回了正常的深褐色,虫豸被阴雷绞成了浆液和碎块压进了千疮百孔的地表下,连带着空气中先前令人作呕的臭味也几乎要消散殆尽了。属于张灵玉的檀香被水脏卷着毫不掩饰的四下飘散——夏禾觉得脊背发凉,甚至还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除了天乾对地坤天生的压制以外,更让她觉得恐惧的,是这其中卷带着的,赤裸裸的杀意。

 

水脏至阴至寒,在这一刻和修炼者心性相同,攀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檀香冷冽如刀,寒入脊骨,一点一点的顺着人的皮肤侵蚀进去。那几个被卷在水脏雷里的人已经渐渐没有了动作,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泛出了些青白的死色。夏禾稳住心神,迈步上前拍了拍张灵玉的肩膀——她再一次被那种眼神给吓到了:张灵玉一言不发的看着她,澄澈的眼眸实在是太清,太亮,反倒让人看不透其中的深浅了。清明之下是愈加纯粹的漠然和杀意,就像是一块圆润的璞玉被磨成了锋利的匕首,现在的张灵玉陌生的令人胆寒。

 

“张灵玉,你再这样下去他们会死的。”夏禾拽着他的手腕道,“他们知道的比我多,现在还不到你杀了他们的时候。”

 

掌下的皮肤冰凉。张灵玉定定的看了她一会,慢慢的收了势。水脏向着他的脚下聚涌而来,一点一点的和他的身体重新融为一体。那几人瘫在地上微弱的喘息着,他们身上咬痕遍布,密密麻麻的伤口不断地向外渗着微微发乌的鲜血。

 

水脏完全归体的那一刻,张灵玉突然一俯身,张嘴呕出了一大口乌血。夏禾赶忙伸手去扶,却被那人轻轻的挡开了手——张灵玉擦了擦嘴角的残血,伸手将缀在脸侧的乱发别到了耳后。他抬起头,眼神中先前的寒意被一种熟稔的,疲惫的温和所取代了。他给了夏禾一个安慰的眼神,然后俯身按着那人的伤口拔出了匕首。刀尖已经将那个椭圆形的小茧给扎了个对穿,鲜血覆盖的表壳被剥离,露出里面那只已经死透了的,通体殷红的小虫来。

 

“别担心。”张灵玉松开手,任凭匕首直直的扎进了土地里,声音因为脱力而又低又哑:“谢谢你来帮我。”

 

夏禾站在原地,只觉得现在什么感情都是多余的,只有劫后余生的恍然格外清晰。

 

“你刚刚……你刚刚看上去很不正常。”沉默了一会,她说道。

 

“我给自己体内留了一些余毒。”张灵玉打量着自己手腕上已经凝血的伤痕,解释道,“我怕自己撑不住,只能铤而走险了。”

 

“这是情蛊,药仙会在我和楚岚身上施的把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张灵玉一边用夏禾递过来的碎布条缠着伤口,一边居然有些释然的笑了出来:“还好时间不长,还没让它长成寄在血脉里。本来是想事情结束了以后回天师府再慢慢处理的,现在看来情急之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谢什么,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抓吧,亏你还能笑得出来。”夏禾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浑身脱力的一屁股坐在了泥泞的土地上。她歪着脑袋看向同样是一身狼狈的张灵玉,从口袋里摸了个被捂得温热的小药盒递了过去:“比不上你们天师府里那些好东西,但是止血还够用,你先拿着。对了,药仙会是什么东西?听你的意思,好像是有人对你和张楚岚都动了手脚啊。”

 

“对。比较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怎么,还真把我当免费情报了啊?不告诉你,让你那些师兄弟自己查去。”夏禾半摊着打量了一会张灵玉意料之中的局促和红着脸欲言又止的神态,敛了笑容严肃道:

 

“我也说不清楚……这次他们把我派来之前也没告诉我更多的东西,我知道的也就先前跟你说的那些情况了。上面在做什么交易我不知道——他们先前派了很多人守在这附近,却在前两天又莫名其妙的全部撤走了,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我现在只知道,他们的目标有你和张楚岚,即使你现在不受影响了,我想他们也不大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弃。无论如何,你们还是得小心为上。”

 

“你知道跟你来的这些人都是什么来历吗?还有先前你们想带走的那个已经女人的尸体。她会御物,先前我们也交过一次手。”

 

“不知道。”夏禾认真的想了一会,严肃的摇了摇头,“全性的人很杂,什么来路的人都有,要查起来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对了张灵玉,刚刚那些虫子是怎么回事?看你的样子……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嗯。”张灵玉给自己抹完药后复又套上了先前已经被血泡的发硬的外套,把那些伤口都遮进了黑色的布料里。“府里传过来的资料我看了不少,知道一些。本来估计是全性的人是想用已经炼好的蛊毒诱发我身体里的情蛊,结果你把它取出来了,没了对象,那些蛊毒只能没有目的的蔓延下去,才导致了刚刚那种局面吧。”

 

先前瘫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几人陆陆续续的发出了虚弱的痛呼。与此同时响起的是毫不遮掩的脚步声和重物在草地上拖拽摩擦发出的声响。两人站起身,除了他们身处的这一方天地里草木枯朽,不远处的树丛却依然是初秋的茂盛——有个高大的人影在树与树的缝隙间慢慢的走了出来,借着月光的映照,肖自在有些阴鹜的脸在四周一片狼藉的衬托下竟然意外的还让人有了那么几分和蔼可亲的错觉。

 

等他完全走出了树丛的时候两人才看清:被拖着的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活生生的人!那人身型肥胖,遍体鳞伤,横肉堆叠的脸被惊恐完全覆盖了。他不停地垂死挣扎着,却始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拽着脚踝,像垃圾一般被人一路拖行。张灵玉不动声色的把夏禾挡在身后,借着微光一边打量一边回忆着。

 

这人竟是先前和肖自在缠斗的茅山道士!

 

肖自在扶了扶眼镜,冷冷的瞥了二人一眼,阴阳怪气的道:“还活着啊。”

 

语毕,他直直的越过了两人,头也不回的在他们身后一棵足有半抱粗的树前停下了脚步。随着一身闷响,那道士被扔到了地上。他被一脚踹晕,三两下又被严严实实的捆到了树上。肖自在又推了推眼镜,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副惨白的医疗手套来,一边不紧不慢的戴着一边对一旁的二人道:

 

“上头的任务是不节外生枝,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会动你的。还有你……张灵玉是吧?我刚刚试着联系你了,可是你的通讯机几次都无法接通。”

 

被这么一提张灵玉才猛然想起,哪都通配给他的手机先前被他在打斗中摔落了,现在更不知道去了哪里,八成已经完全损坏了。

 

他还想了起来,那是张楚岚打给他的电话。

 

刚想解释时,却发现肖自在已经自顾自的回过头去摆弄起了又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手术刀。刀刃摩擦的轻响在寂静的黑夜中令人不寒而栗。张灵玉冲着夏禾使了个颜色,示意她先带着一起来的几人离开,然后自己走上前去,停在了一个礼貌的距离外。

 

“肖先生,我的通讯机可能已经完全损坏了,请问董事会有什么新的指示吗?”

 

肖自在侧过脸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分秒间,一阵响动传在这时了过来。似乎是爆炸声传播的尾韵,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缥缈又突兀。两人本就是耳力极好的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并不遥远的山顶上燃起了熊熊的火光,像是夜幕降临前的赤霞,映红了大片寂寥的夜空。

 

“你的任务吗?我怎么知道。”

 

肖自在说着,把目光毫不留恋的收了回来。

 

“不过已经开始动手了,具体的……想看的话你自己去看看吧。”

 

火光升起的方向,是碧游村所在的地方。

 

TBC

 

最近太忙了,谢谢不取关之恩。

我明天来修文,先发上来缓解一下自己内心因为太久不更文而产生的愧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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