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碧ABO】小篆香（37）-冰糖葫芦

#预警#

ABO生子预警。狗血文笔和剧情，OOC算我的，躺平任嘲不用客气不用捧

以下正文，食用愉快↓

楼梯暗而狭窄，掉皮的石灰墙面上印满了各式各样的陈年小广告。徐四把烟头在墙皮上暗灭，本来就落魄的灰砖上立马又多出了一个焦黑的烟印。从应急门出来后便豁然开朗：总部的走廊装修的气派而不失雅致，安静的恰到好处。三人一路跟着走到廊厅尽头的一扇雕花小门前，毕董事站住脚，转身对着张灵玉身后的徐家兄弟点了点头，和气道：

“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小徐你们先去会议厅见见那几个不省心的吧，我花点时间和这个孩子单独谈谈。”

徐三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只是浅浅的鞠了个躬便和徐四肩并肩的离开了。脚步声渐渐远去，张灵玉偏头瞥见门正中钉着的“私人办公室”的小牌子，门锁响动间，莫名的感受到了一种没来由的压迫感。许是西装束着手脚而让人烦闷而不安，张灵玉刚想伸手松一松自己别的齐整的领带时，毕董事沉缓沙哑的嗓音伴着一声把手按动的闷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叫你小张行吗？”中年人伸手推了推眼镜，还没等到回答便大开着门自顾自的走了进去，顺手往一边的沙发上一指，道：“坐吧。”

那沙发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驼色的皮面看上去已经很久都没有擦洗过了。张灵玉提着手中的文件夹，沉思一阵后向着办公桌的方向看了过去：门旁的小几上置着一个看上去用了有些时日的养生壶，内壁上结了一层暗黄的茶渍。成块的茶饼被整个扔了下去，溅出了巨大的红棕色水花。

老董事仿佛置若未闻似的，自顾自的摆弄着壶上几个褪了色的按键。

沙发那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张灵玉把文件整整齐齐的分成两份摆在了茶几的两端，不经意间把纸面攥出了下凹的褶皱来。正要咬牙坐下去时，一边装模作样沏茶的中年人突然悠悠的开了口：

“好了。”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扶额指着自己的办公桌道：“那儿脏。小张，搬个凳子到这儿来坐。”

张灵玉站直身子，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后却没有动作了。他似乎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灰扑扑的沙发旁，尴尬的垂着头，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那张原本云淡风轻的俊脸。

“毕前辈……我……”

“别害怕，不是你的问题。”

毕董事看着张灵玉支支吾吾的样子，终于放下了一路板着的脸。他和蔼而无奈的招了招手，自己率先拉开办公桌前厚重的椅背坐了下去。张灵玉也把手中的文件正对着安到对面的桌子上后便搬着椅子落座了。门轻轻响了三声，一个端着青花托盘，白领打扮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她俯身关掉散发着劣质茶香的玻璃壶，恭恭敬敬的给二人面前摆了两个清香四溢的小盏。

“刚刚是我摆架子了，还请你不要见怪。小四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个有礼数的好孩子。”毕董事伸手理了一下自己发际线堪忧的脑门，又笑着补充道：“只可惜实在太端正了，为人处世方面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现在就放你去应付那些老狐狸们……指不定出来的时候还剩不剩骨头呢。”

他说着，错着十指哈哈大笑了起来。张灵玉显然是更加窘迫了，想到自己刚刚在门口还说过“尽力而为”这样的话，他红着脸低下头，恭敬而真诚的回道：“多谢毕前辈的提点和照顾，是晚辈太过愚钝了。以前在山门里妄自尊大，下山后在人情处事方面也确实是四处碰壁。在山下的今后几年里还会多加注意和学习，还希望毕前辈在今天以后也能指点晚辈一二。”

“指点说不上。你虽然确实挺傻挺可爱的，但也别这么妄自菲薄啊！”毕董事笑到一半，兀的收住了尾音。他撑起身子有些意外的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那张出了名的好看俊脸上，窘迫之色还没完全散去。恭谦有礼的态度也不是装出来的，但是却只是恭谦，并无半点自降身段，溜须拍马的意味。张灵玉挂着笑向他看过来——那双蓝湛湛的眼睛冷静而笃定，就像是一汪浅水，清澈的能一眼穿底。可是无论刀枪棍棒还是飞沙走石，掀起的无非就是或大或小的漩涡和涟漪，那些锐器沉浸在湖底，表面依然是雷打不动的光滑如镜。

“你说的‘山下的今后几年’……是什么意思？”

中年人语气沉沉。他不着边际的别开视线，拇指沿着湿润而光滑的杯檐来回摩挲。

“几年可不短啊……”他又试探性的低语着，却见张灵玉纹丝不动的板着背，手法优雅的托起瓷盏施施然抿了一口温度正好的茶水，不咸不淡的接道：“是啊，不短。”

一阵寂静，门外隐约传来一两声单调的鸣笛。两人面前的纸页被空调吹得掀了角。毕董事放下茶杯，把视线转到了张灵玉早就放在他面前的那一沓文件上。他起手草草的翻了翻，余光瞥去：对面一直忙中带稳的年轻人总算是舍得把他嘴角的弧度给向上微微的提了一些。

“果然现在就不能倚老卖老，不把年轻人放在眼里喽。”

毕董事自嘲般的哈哈一笑。他从旁边的根雕笔筒里捏出一支钢笔拧开盖子，镜片后的目光五味陈杂。

“不敢。”张灵玉也一同放下茶杯，将自己的椅子往前面拉近了一些距离。

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他微笑着端坐在有些逼仄的空间里，毕恭毕敬，一板一眼的询问道：“那请问前辈，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真应该直接把你扔给那些老家伙。”毕董事无奈的笑了，“毕竟也跟全性和龙虎山有关，该知道的我也差不多都知道了。但是很抱歉啊年轻人……这件事情我们无法为你提供过多的帮助。碧游村已经是个令人头大的机密了，要是再随意增派人手的话，可能会破坏我们原本周密的计划。”

“没有关系。我也不是来让前辈为难的。”

张灵玉说着，居然起身微微鞠了个躬，就这么头也不回的往门口大步走去了。手按上门把手的那一刻，身后传来拔高的喊声：刚刚还一脸推脱的中年人神情严肃的看着他，抬手提壶注满了两个茶盏，显然已经是一副要正经攀谈的架势了。

张灵玉按着把手回身，朝着那边又是一个浅浅的礼。

老董事叹了口气。他一手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手冲着对面的空座位上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人重新落座，此时的气氛已然比刚刚严肃了百倍。

“张灵玉……是我先前太小看你了。事情我其实都知道，但是还有一点我必须得确认，你给我的文件里写的：‘通天箓可以为我们所用’……是什么意思？”

“还有你下山又是为了什么？药仙会这件事情并不复杂，我可以找人协助你。粗略估计，不到一周的时间肯定能够斩草除根，就算可能会有后续事项，也绝不会要用到几年的时间。”

“你做出的这个选择，是你自己的决定，还是龙虎山……要有什么我们所不知道的大动作呢？”

张灵玉安安静静的听完了所有的质问。他提腕抿了口茶，沉声回道：

“毕前辈不用多想。除了清理药仙会的那一周时间，我其他的选择和龙虎山都没有任何关系。”

“从上次全性攻山开始，龙虎山就注定不可能在今后的浪潮中独善其身。贵公司一直以一个秩序维持者的身份而存在着，想必也需要声誉和人手吧？通天箓外泄实在太过危险，我不可能把它全权上交给您。但是我可以以个人的身份协助哪都通以后的任务，由我来驱使这门奇技，想必您和其他的董事也能更放心些。”

“为什么？”

眼前的中年人咄咄相逼，已然不再是刚开始那副平易近人的架势了。“我还是不明白，你一个天师府高徒，还传了陆瑾的通天箓，不好好待在山门里，为什么要搅进这趟浑水？难道就是为了天下太平吗？”

话语里的锋芒似乎是被卷带着茶香的氤氲雾气冲淡了似的，没有换来张灵玉一丝一毫紧张的波澜。相反的，他的眼神变得浓而柔和，连眼眸中都卷上了暖色。毕董事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看透了这个后辈：他太浅了，浅的一眼就能看穿他说的是真是假。那些弯弯绕绕的套路实在老土，可又总是一针见血，有效的令人咋舌。这个人身上没有那些世俗里带出来的油滑劲，但是他既不进，也不退，又莫名的给了人一种看不透的惶恐。

“没有那么复杂。”张灵玉的嘴角不合时宜的向上勾出了一个又柔又浅的弧度。他坦然的迎着探寻的目光看进面前中年人的眼睛里，一字一顿的补充道：

“我是为了张楚岚。”

“张怀义的炁体源流？”

“不是。”张灵玉坚定的否决道，“就是张楚岚。”

“他……？因为天师之位吗？”

“也不是。”

看着原本还沉着笃定的年轻人复又慢悠悠的红了脸，毕董事心里渐渐浮出了一个在他看来是天方夜谭的猜想。他喝了口茶压住自己的内心的震惊，又问：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张灵玉那张俊脸此时已经红透了。他卷着自己面前的书页，毫不犹豫的坚定道：

“爱人。”

“我在文件中确实隐瞒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只字片语也难以解释。如果这层关系不够您的信任的话，我还可以接受合同的制约。”

毕董事深吸了一口气。两相沉默了一阵后，他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个号码发了条简讯过去。